熬过孤独,就是美好。进藏半月,新冠突袭。政入万山围子里,一山放出一山拦。刚熬过“吃没吃饱不知道、睡没睡着不知道、感没感冒不知道”的高反阶段,又一夜封禁,经受孤独煎煮。初来乍到,人没认几个,道不分南北,却要天天面壁、日日核酸,“足不出户”80多天,“大门不迈”100余日。“禁闭”二十多天的时候,是最难熬的时候。孤独、寂寞、思念就像恶浪一样一浪接一浪冲击而来,心就像被卷进湍急的河流、慢慢下沉的石头。孤独寂寞,唯有自渡。把不正常的日子过正常,把平淡的日子过充实。种自己的花,爱自己的宇宙,于无声处自鼓掌。来日方长,总要不慌不忙。坚持早上八点起床、晚上十二点睡觉,一日三餐不将就、不凑合、自己做,上午看书、下午练字、晚上刷纪录片,既安了神、静了心,又充实了头脑、开阔了眼界。
生命禁区,检徽闪耀。进藏伊始,有句萦耳。远在阿里,苦在那曲。当听到中石油优秀援藏干部梁楠郁用“站起来超过5000米,躺下不到5000米”介绍双湖县时,更让我深深记住了那曲。今年5月,我主动申请送到那曲索县、尼玛县驻村的9名同志。拉萨—那曲—索县—尼玛,海拔从3650米上升到4800多米,路越走越远、道越走越差,高速—国道—乡道—搓衣板路。过交村是尼玛县三个驻村点中最好的,简陋的村委会里,筐里的牛粪是取暖过冬用的,二十来个矿泉水桶的水是洗衣做饭用的,洗个热水澡要搭车到几十公里的县城,出门是一望无际“草色遥看近却无”的羌塘草原。海拔高,境界更高。一批又一批检察干部一年又一年驻守在这样的“生命禁区”,战斗在维护稳定、脱贫攻坚、乡村振兴一线,用牺牲奉献守护农牧民稳稳的幸福。
家是玉麦,国是中国。去年,陪同最高检西部巡讲支教讲师团深入基层巡讲,走进南与印度接壤的隆子县。该县检察院墙上张贴的一组英模人物深深吸引了我,有像焦裕禄一样带领农牧民种下6.7万亩沙棘林的朗宗、有创造“远学大寨、近赶列麦”现象的仁增旺杰书记,还有“家是玉麦,国是中国,放牧守边是职责”的卓嘎、央宗姐妹。习近平总书记给卓嘎、央宗两姐妹写过信,当地的同志详细介绍她们的故事,一家人如同雪域高原盛开的格桑花。平凡中见伟大,细微处见精神。只有边防稳固,才有祖国安宁。
两年的援藏生活,于日常琐碎中拾得吉光片羽,才真正听懂了《文成公主》那句台词,“天下没有远方,人间都是故乡”。
(作者 白兵利)